第六章 夜間殺戮

驚恐莫名的畫面下，大老二一個激靈，招呼周遭大漢齊上。他意識到了恐懼，他會死，他們都會死！

可如此又能如何？都是殺人，差別不過在於誰比誰更狠。

又是誰，最後殺了誰！

“哇呀呀！！”

粗髯三哥被刺激到了，大喊著率先沖了上去。

到了一半忽地飛身一個跳躍，其粗壯的身軀在半空中猶如巨石滾落，直直的朝少年砸去。

一往無前的壓迫氣勢，似乎讓人等待著死亡。或死，或生，在手中空蕩沒有武器的少年面前掀開。

而其他大漢則封去了少年所有的退路，讓他退無可退，躲避不能。

“受死吧小子！”

粗髯三哥在即將落地之際大喊了一嗓子，明晃晃的砍刀在他手上蘊生出了極為強勁的氣息，破了空氣，破了風沙。

沒有人懷疑這飛身一擊的威力，躲避不能的情況下，會死。

然而就在他喊出這一嗓子之後，少年嘴角上揚，勾出了一抹笑容。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伴隨著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哢嚓！哢嚓！噗啦！

少年化手為刀，每一次出手，必傳出骨裂之聲，出手之快速，猶如雷霆。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粗髯三哥在半空中瞪大了眼睛，全身忽地一麻，他看到少年化掌為拳，擡頭笑。

那瞬間，恐懼感占據了粗髯三哥的心頭，卻只餘黑暗襲來，再無任何反應。少年最後出的拳，正是為他準備的！

只一拳，那拳頭觸到他的身體，穿透了他的肚膛，一聲噗啦……穿膛破肚，一地血淋。

少年是沒有武器，但他本身就是武器！

“怎……麽可能……”

大老二呆在原地，兩腿在他沒察覺的情況下，哆嗦個不停。

這個男人很聰明，叫嚷著一起，卻獨自留在後面。到了此時，他全身發顫，全身都麻了。

殺人如麻如他們，跟眼前的少年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

少年毫無顧忌，對周身血腥不聞。他還在笑，他一直都在笑。

笑著出手，笑著殺人，笑著……註視著大老二。

“不是人……不是人……你不是人！”

大老二看著眼前的少年，忽地尖叫，他鬼喊鬼叫著，竟是被恐懼嚇到失心瘋了。

少年斂去了笑容，表情不見喜悲，卻有種無聲的氣息彌漫開來，似乎平淡，又似乎濃郁。

空氣中的血腥味濃烈而稠密，靜寂中，燕然客棧的後廚出現，後廚見到這等畫面倒還沈得住氣，沒有嘔吐，沒有尖叫，只是叫出了小二，沈默的清理現場，大抵是見得多了，已是見怪不怪。

今夜跟以往沒什麽不同，不過是狩獵者被人狩獵，下場慘烈了些。

燕然客棧還是那個燕然客棧，不會動搖，也不會插手，只平靜地處理著，將所有的痕跡清除，便再無曾經存在過的人。

大漠夜晚的可怕，更多的來自於人心，無人躲閃，而這躲閃也從不是有用的。

狂沙？不過是屏障罷了，一個將善惡全部掩蓋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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